「黑尾、夜久!快點!」

 
  「海也是!快來!」
 
  幾個女孩子在海邊揮著手,一邊朝著還躲在陽傘陰影下來的幾位男生大喊著。
 
  夏天,大學生的聯誼活動自然不能漏了海邊,幾個人興致勃勃約了朋友就往海邊跑,而前音駒排球隊的三人就這麼剛好的都被喊上了。
 
  所以他們現在才會聚集在這豔陽之下。
 
  向先下水的幾人應了聲,夜久和海也開始悠悠哉哉的脫下外套,意思意思擦個防曬乳,有一下沒一下的閒聊著近況。
 
  直到他們注意到黑尾似乎沒有下水的打算,連外套也不脫了,就這麼躺上躺椅,懶洋洋的看著友人忙碌的模樣。
 
  「你不下水?」
 
  停下了動作,夜久雙手叉腰,突然不是很明白對方來這裡的意義在哪了。
 
  既然不下水,那還不如待在家裡。
 
  「哎呀,出門前,我們家那隻三花貓在我身上抓出了幾個口子,碰到海水的話有點太痛苦了。」
 
  像是抱怨,又有些像是炫耀,黑尾稍稍拉下外套拉鍊,露出了佈滿齒痕、爪痕的鎖骨及後背。
 
  那很明顯的就是宣示主權的行為。
 
  兩人吹了聲口哨。
 
  他們都很清楚友人家裡才沒有什麼貓咪,只有位布丁頭遊戲實況主。
 
  其實黑尾常常往外跑是常態,孤爪一般也不會多說什麼,這次的狀況是特例。
 
  一直到出發的前一天,有人傳訊息問了黑尾要帶些什麼去,他這才想到自己要跟同學去海邊玩的事。
 
  然而他卻也和孤爪約好要一起吃午餐了。
 
  手機通知響起的那時候孤爪也在場,但他只是淡淡的聽了戀人的解釋,並說了「你要去就去吧。」。
 
  這聽起來就像是在鬧彆扭。
 
  黑尾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情況這麼不妙。
 
  「研磨啊……」
 
  「……」
 
  「吶、研磨?」
 
  「……」
 
  「不然你說,你想要我怎麼補償你嘛。」
 
  抱著戀人,一頭亂翹的黑髮在對方頸間蹭了下,黑尾哄了對方好一會兒,才勉勉強強讓對方將視線從螢幕上移走,得到了一個冰冷的視線。
 
  「怎樣都可以?」
 
  清清冷冷的嗓音向他確認著。
 
  「怎樣都可以。」
 
  黑尾連忙點頭。
 
  「那麼,不管接下來我做什麼,你都不准動。」
 
  .
 
  「……總之,就是這樣的。」
 
  快速明瞭的說明完畢,黑尾重新拉上拉鍊、躺回躺椅,有人能讓他炫耀著孤爪對他的愛,似乎讓他心情很好的樣子。
 
  雖然有個人已經聽不下去了。
 
  「你這傢伙,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正大光明的放閃,等等玩完再來收拾你。」
 
  恨不得自己沒長耳朵的夜久一把將外套朝笑得很欠打的那人臉上丟去,頭也不回的往海邊跑去,加入玩著水的眾人了。
 
  微笑看著兩人猶如高中時的日常互動,海也脫下了外套,交給負責顧東西的友人。
 
  「就交給你保管啦。倒是你的外套,是研磨的對吧?」
 
  海還記得孤爪前幾天才發了則貼文,上頭就是這件外套,副文是「買太大了,根本就是阿黑讀尺寸了吧。」
 
  現在看起來,確實剛好。
 
  「欸嘿,研磨還警告我今天一整天都不准脫掉它喔。」
 
  「好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正大光明的放閃。」
 
  「欸、怎麼連海你也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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